"玛格娜" 阿黛尔......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可以直接叫你阿黛尔吗?
"玛格娜" 你有听说过吗,每个第一次爬上火山的人都会做的一件事。
(资料图片)
拍照吗?
"玛格娜" 是在岩浆上烤羽兽蛋。
"玛格娜" 但我以我爬过二十七座火山的经历向你保证,在烤羽兽蛋方面,岩浆和源石火炉没有任何区别。
"卡提亚" 总之都会被你烤糊就是了。
"玛格娜" 嘿!明明你每次都吃得很香!
原来,火山是这个样子......和书上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卡提亚" 不用担心,阿黛尔。你可以跟在我的后面。我踩过的地面总是结实的。
"玛格娜" 紧张的话,要不要拉住我的手?
我......还好......
"玛格娜" 阿黛尔,你之前不是问我们为什么热爱火山?
"玛格娜"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亲眼见过一次火山爆发,就永远无法忘记那种感受。
"玛格娜" 我喜欢静静地坐在火山上思考。大地和我们自身都充满谜团,可能穷尽我们一生都无法解答其万一,但我十分享受这种解谜的过程。
"卡提亚" 人类发明了移动城市,却至今未能完全弄清天灾形成的原因,人类利用源石创造了许多工具,却对这种石头于我们本身的反噬束手无策。
"卡提亚" 人类应该在面对这些自然的伟力时认清自己的渺小,这样他们就不会将太多精力投入到无意义的自相残杀上。
"玛格娜" 阿黛尔,不用太在意卡提亚的悲观论调,毕竟这片大地上不是每个地方都像汐斯塔一样单纯。
"玛格娜" 作为一个卷在贵族矛盾间的学者,卡提亚有些抱怨也是正常的。不过在这些问题上我一直和他有不同的看法。
"玛格娜" 人当然是渺小的,但也正因为渺小,可以让我们在这片大地上有容身之处。
......
你说的对,玛格娜。
生命是那样地渺小,而人偏要以如此渺小的生命向无边际的大地索要答案,那么被大地吞没也是一个可被预见、被接受的命运。
我本该做好准备......
可是在你们离开以后,我自己要怎么面对那样的深渊?
"工作人员" 凯勒教授,这是一号监测站信号丢失前的两个小时里传送回来的数据。
"工作人员"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异常,只能请您来判断......
"凯勒" 地表气体浓度没有变化,为什么温度突然提升了这么多?
"凯勒" 如果这个数值是真的,那说明汐斯塔火山里积蓄的能量突然增加了十倍......不,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凯勒" ......当作异常数据忽视就好。
"凯勒" 告知市政厅火山活动更加活跃,让市民们做好准备,我们能做的也没有别的了。
"阿黛尔" 凯勒老师,这可能不是普通的数据异常。
"阿黛尔" 我还记得,在爸爸妈妈的研究笔记里,也提到过几次类似的状况......火山周围的温度异常地高,与其他数值不匹配。
"阿黛尔" 虽然始终找不到原因,但很难用巧合解释。
"阿黛尔" 凯勒老师,我们不需要去现场确认一下吗?
"凯勒" 一号监测站就在火山山腰上,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凯勒" 出现这种数据只可能是仪器出了故障,没有必要再冒险去现场查验了。最后的观测结果的数据可以根据其他观测站的数据再做校正。
"阿黛尔" 凯勒老师,我不明白......
"阿黛尔" 您一直在说,这次观测很重要,是许多学者都在等待的机会。这座城市还有几十万人的生活可能会受到影响,难道不应该尽可能严谨吗?
"阿黛尔" 如果现在逃避......不就等于承认他们的牺牲是毫无意义的?
女孩声音不大,身体微微颤抖。好像只是这样认真地表达自己的心思,就要耗费她不少力气。
凯勒有些恍然。
"凯勒" 是......
那样的牺牲怎么能说是有意义的?
"阿黛尔" 凯勒老师,我好像不能说服您......
"阿黛尔" 如果您不愿意去的话,那我可以自己去吗......
"凯勒" 别开玩笑了,现在火山上状况不明,怎么可能让你自己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阿黛尔" 凯勒老师......可以把妈妈的那件防护服,还给我吗?
"路人A" 我们除了吃东西,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再这么吃下去我肚子就要撑爆了......
"路人B" 再听两首吉他曲?
"路人A" 嗯......感觉应该会有点更有意思的事情才对的......
"路人B" 现在哪有黑曜石音乐节有意思呀?那么多人,那么多游客,看不到尾的街道和店铺,永远也停不下来的音乐声。那个时候多好!
"冷饮店店主" 现在这个晚会,倒是让我想起了第一次黑曜石音乐节的样子。
"路人B" 第一次黑曜石音乐节?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冷饮店店主" 现在都没几个人记得了,第一次黑曜石音乐节其实就是在矿坑里,是一群矿上的工人办的。
"冷饮店店主" 嗯,没几个人,也没有一个像样的乐手,就那样随手弹着曲子,唱着自己编的歌,就这么办了起来......
"冷饮店店主" 那个时候哪能想到后来能办得那么大,吸引了多少人来。
"路人A" 那我们这个晚会还会有下次吗?
"冷饮店店主" 哈哈哈,这谁都没法给个定论啊!
"路人B" 可要是搬去市中心那边,你们这些店是不是都不会再开了?
"乐器店男老板" 应该是吧,可能也该换个活法了。谁的生活又是一成不变的呢。
"乐器店男老板" 不过,以后我们也会在空了的时候来这里,摆一下摊,弹几首歌,有人来的话就请他吃两串,没人的话就我们自己看看海,看看对面。
"乐器店男老板" 我还从之前的沙滩上带了一罐沙子来这里呢!
"乐器店女老板" ......要是火山爆发的话,之前的地方就全都是火山灰了吧。
"乐器店女老板" 我们走过的路,我们转过的小店,我们踩过的沙滩,都会被盖在火山灰下面吧。
"乐器店男老板" 但你也会记得今天我们在这里办的晚会,是不是?
"乐器店女老板" ......当然,这也是新的记忆。
老板拨动手中的吉他,远处传来其他人嬉闹的声音。
"冷饮店店主" 喂,你们不跳舞吗?
"冷饮店店主" 这个时候该跳舞了,年轻人们!像现在这样吃吃喝喝聊聊天,可算不上晚会啊!
"乐器店男老板" 来,让我也换首曲子弹!
"乐器店男老板" 那边那位女士,一起吗?
"伯德" 当然。
伯德拨动琴弦,悠扬的小调环绕着这片地块。人们躺倒在草地上,看着夜空、萤火和繁星点点。
滋滋啦啦,一阵不和谐的电流声响起。
"广播声" 根据观测到的火山反应,汐斯塔火山很可能会在数小时之内爆发。
"广播声" 移动城市已经远离火山爆发的影响范围,请大家不用惊慌。
"广播声" 火山爆发的震动可能会引发海啸,请所有市民立即离开海边,请所有市民立即离开海边。
"路人A" 这就要爆发了?今天?现在?真是挑了个不好的时候。
"路人B" 或许也是个好时候。
"路人A" 什么叫快离开海边?这里会被淹吗?那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了?留在这里会被冲走的吧?
"路人B" 别拿了,先离开要紧吧!
老板停下弹琴的手,看向自己的伴侣。烧烤的油烟仍未消散,她脸上有着还未褪去的快乐的红晕。
她遗憾地放下手中的烧烤铁签。
"乐器店女老板" 唔,可能在我们离开之后,海浪会吞掉我们今天的脚印......包括我的烧烤架,你的吉他。
"乐器店男老板" 看来是火山和大海来帮我们和过去的东西告别了。
"乐器店男老板" 我们该往上走了,上面不会被海水淹没,我们还会有新的生活。
"乐器店女老板" 在市中心那里吗?我总担心那里太狭窄,放不下你所有的乐器,也放不下我的烧烤架。
"乐器店男老板" 但是能放得下你和我。
老板看着自己伴侣的眼睛,他的眼睛闪闪发亮。
她突然笑了起来。
"乐器店女老板" ......也对!那其实就够了!
"乐器店男老板" 对啊,亲爱的,那其实就够了。
"乐器店男老板" 走吧!快把汤姆爷爷拉上,他老胳膊老腿的,别哭着舍不得自己的宝贝冰淇淋。
"乐器店女老板" 喂——汤姆爷爷——!快走啦!要不然海浪过来,你就要和你的冰淇淋漂流去了!
"冷饮店店主" 哎呦......哎呦......
"冷饮店店主" 那个帮我搬冰淇淋的小姑娘呢?可不能把她落下了......
"卡恩" (找到了......)
"卡恩" (缺失的两页笔记,的确是卡提亚教授的字迹。还有军方的火漆印......)
"卡恩" (凯勒,你到底还在隐瞒什么......)
"工作人员" 卡恩博士?
"卡恩" ......
"卡恩" 是你......凯勒教授呢?
"工作人员" 两个小时前火山监测站的信号断了,最后传来的数据,非常古怪。
"卡恩" 她为什么没有通知其他人?
"工作人员" 凯勒教授说,情况很紧急,她要自己去检查。
"卡恩" 她是一个人去的?
"工作人员" 不,好像还有那位从莱塔尼亚来的实习生。
"卡恩" ......
"不安的路人" 我们真的已经撤离到安全地带了对吧......
"紧张的路人" 这里离火山足足有一百公里,应该不会有事的......
"紧张的路人" 市政厅是这么说的......
"不安的路人" 可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震动?
"哈莉" 埃尼斯!你有见到丽芙吗!
"埃尼斯" 她不是留在家里......
"哈莉" 刚刚回来的时候发现她不见了,她没有去找你吗?
"埃尼斯" 糟了......
"小女孩" 咦?人好像都不见了......大家都去别的地方玩了吗?
"小女孩" 只有你在这里呀......你也和朋友走丢了吗?
"开朗的生物" ......
载具停在了山脚,熟悉的山脉已换了一副面貌。
山上的植物早已枯萎,嶙峋的山岩更显得高大。
暮色将沉,在二人的心头降下阴影。
"阿黛尔" 这就是......汐斯塔火山。
"凯勒" 阿黛尔,小心点......
"凯勒" 载具只能开到这里,剩下的路只能徒步走了。
"凯勒" 一号观测站在山腰,离这里还有一段路。
"阿黛尔" 我没事的,我的体力还跟得上。
"凯勒" 嗯......
学者低下了头,心中刺痛着。
......恐惧的人到底是谁呢?
火山就在眼前,自己却一步也无法上前。
"阿黛尔" 凯勒老师,您还好吗?
"阿黛尔" ......要不要拉住我的手?
"凯勒" ......
暗红色的溪流在山岩上蔓延爬行,如同血管。庞然巨物正在粗重地喘息。
从地心到这座山崖,它们流过了漫长的岁月,炽热、沉默。
这段路似乎没有阿黛尔想象的那么远,凭她现在的体力,还是能独自爬到这山腰上。
这段路又似乎比想象的要长很多,够记忆在心底冲洗过无数回。
"凯勒" 设置的观测站就在这里了。
"凯勒" 这些仪器......有人来过这里?
"阿黛尔" 可是山上没有别人的脚印......
"凯勒" 源石能量反应没有变,但测温装置的确记录到了高温反应......
环顾四周,也只能看到阴影中漆黑的山岩与熔化的石头。
"凯勒" 奇怪......
"凯勒" 应该是没什么状况了,重新调试好设备后我们就回去吧。
"凯勒" 卡恩,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卡恩" (气喘吁吁)
"卡恩" 听说......你们......上火山了......
"卡恩" 为什么......
"凯勒" 监测站的数据出现了一些波动,阿黛尔很不放心,所以来检查一下。
"凯勒" 应该是意外导致的,我们正准备撤去安全的观测点。
"卡恩" ......
"阿黛尔" 这座火山的确开始活跃起来了,爆发的时间可能还要提前一些......
"凯勒" 嗯,我们先回去。
"卡恩" 凯勒,站住......
"阿黛尔" 卡恩前辈?
气喘吁吁的男人身体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文件袋。而在看到文件袋封面的瞬间,凯勒立即变了脸色。
"卡恩" 1095年9月,乌纳火山,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考察队伍......
"卡恩" 同年十一月,你没有出席瑙曼夫妇的葬礼,却有人在威廉大学与军方的座谈会上见过你。
"卡恩" 还有,卡提亚·瑙曼关于源石与天灾的研究资料,连阿黛尔都没有见过,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与莱塔尼亚军方的书信里!
"卡恩" 凯勒......回答我的问题!
"阿黛尔" 凯勒老师......
"凯勒" ......
"凯勒" 阿黛尔,我说过,等这次观测之后,我会对你坦白一切......
"凯勒" 卡恩,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
"卡恩" 凯勒......我们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瑙曼博士他们也来过的火山上。
"卡恩" 面对这样的景象,你还要撒谎吗?!
"多利" 唔唔,虽然很不想插手人类的事。
"多利" 可是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吵架的好地方啊......
呼......很舒服的温度。虽然温泉也很有趣,但温度还是太平和了。
这样的温度可以让我头脑清醒,有助于我思考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比如说......世界上是先有岩浆,还是先有岩石?
在最初的最初,“岩浆”并不是“岩浆”,“岩石”也不是“岩石”,物质在循环、转化中分成了不同的样貌,又被赋予了不同的名字。
人们总是在尝试用确定的语言框定世界根本无可描述的本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睡着一样,这也是缺乏智慧的体现......
嘿,小心点,不要把岩浆抖得到处都是,很危险。虽然概率很小,但万一这时候有人路过——
嗯?怎么吵吵闹闹的......真的有人想加入我们?
脚下巨大的怪物喘息愈加沉重,周围温度又升高了不少。自火山口飞溅出的岩浆快速冷却,化为坚硬的石块翻滚而下。
"阿黛尔" 卡恩前辈,凯勒老师......这里很危险......我们还是,先离开......
"卡恩" 阿黛尔,你先离开,我一定要让这个人交代清楚!
"凯勒" 卡恩,别犯傻了!
"卡恩" 你当初把他们扔在乌纳火山上的时候,他们面对的是比这更恐怖的景象......
"卡恩" 你还算有良知吗凯勒,承认自己的罪行,比面对死亡还困难吗?
"阿黛尔" ——!
"阿黛尔" 卡恩前辈......快点离开......
"阿黛尔" 我可能挡不住下一波......
"卡恩" 当心身后!
阿黛尔举起了法杖,可落石如雨点般落下,她的源石技艺也来不及将它们一一熔化。
她专注于保护同伴安全,却偏偏没有听到旁边的人的警告,也没有听到身后危险的响动。
"凯勒" ——!
"开朗的生物" ......
"低落的小女孩" 这几天,我好像一直能看到你,可别人好像都看不到。
"低落的小女孩"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只有你愿意陪陪我了。我知道,你也喜欢吃草莓味的冰淇淋,对不对?
"开朗的生物" (顺从地趴下)
"低落的小女孩" 你看,我们原来的家就在那座火山下面,可是它马上就要消失不见了。
"低落的小女孩" 其实我都知道,我是被扔在那里,被哈莉和埃尼斯捡到的。
"低落的小女孩"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丢下,可是我真正的爸爸妈妈要回来找我的话,他们还能找到我吗?
"低落的小女孩" 唉......爸爸走了,埃尼斯也要走了,小毛羊你说,我们的家到底在哪里呢?很久之前,和我一起吃草莓冰淇淋的那个朋友又在哪里呢?
"开朗的生物" (不满的哼叫)
"低落的小女孩" 喂——
海洋不会回应,一如既往地横亘在两个汐斯塔之间。
女孩突然意识到,眼前风平浪静的海岸线不知何时靠近了自己一点,海水渐渐没过了干燥的地面,蔓延到自己脚下。
"低落的小女孩" 咦......?
"埃尼斯" 丽芙!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沸腾的岩浆,滚落的山石,统统变得静谧无声,仿佛时间已经停滞。
阿黛尔不确定是助听器出了故障,还是自己又坠入梦境。她只觉得自己被无形的热量包裹着,像是跌入了温暖的床褥。
"多利" 可怜的小家伙,好像被吓了一跳。唉,为什么要赶在这个时候上火山呢?
"阿黛尔" 多利先生?您原来在这里!
"阿黛尔" 我以为您已经离开了......凯勒老师和卡恩前辈在哪里?!火山上的异常反应是小羊们造成的吗?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多利" 嘿,嘿!冷静一点小家伙,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别着急,一个一个来。
"多利" 你还好好活着,和你一起来的同伴也是,不过我不会让他们看到我。等他们醒来后,也只会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梦吧。
"多利" 至于山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设备......我很抱歉,我告诉过他们要小心点的——这次是真的!
"多利" 但他们玩得开心的时候我从来管不住他们......这个也是真的。
"阿黛尔" 在火山上......玩?
"多利" 当然!我不是说过,这是让我第二开心的事,火山冲浪!
阿黛尔抬头远望,火山口的岩浆不规则地涌动着,隐约可以看到其中活跃欢乐的身影。同时还有更多的生物开心地向火山口奔涌而去。
满山遍野的白色绒毛,像是天上落下的云朵,细密地盖在山坡上。
"阿黛尔" 多利先生,这些小羊,它们不只是分身吧......
"多利" 喔喔,你已经注意到了。
"多利" 就像我之前说的,在过去漫长的时间里,我见过许多有趣的人。
"多利" 哦,别误会,这不是“灵魂”什么的。
"多利" 消失的生命本身无法留存下来,我只是模仿他们的样子,捏造了这样一个个小生物......算是一种个人收藏?我还以为你们会喜欢来着。
"阿黛尔" 总感觉......有些残忍呢......
"多利" 刚聊了这么多,我才发现,看来最后一样“皮毛”你也已经找到了。嗯......的确是好久都没有见到了。
陈旧的防护服上,就在刚刚,又多了一道疤痕。
"阿黛尔" 我应该猜到的......
"多利" 很明确的比喻,对吧。动物是需要厚厚的皮毛来保护自己的——人也一样。
"多利" 看见你站在这,我就像看到了我的那两位老朋友。我也十分想念他们。
"多利" 哦,我可不会夸奖你继承了他们了不起的衣钵。只是我猜,你也很想他们。可怜的孩子,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地承认呢?
"多利" 不用逞强,也不用把自己绷得那么紧。没有谁会不允许一个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难过或害怕,你也应该学着别太逞强。
"多利" 感到疲惫的话,就停下来休息休息,或者大哭一场。
"阿黛尔" 多利先生,这个“寻宝游戏”,就是单纯的游戏吗?
"多利" 确实不是什么神秘的谜题,我只是希望你能玩得开心,阿黛尔。
"多利" 在汐斯塔玩闹的这段日子,我很开心。
"阿黛尔"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会特地关照我呢......
"多利" 很简单,毕竟这世上像你这样可爱的女孩可不多见。
"多利" 虽然不幸总是找上你......但你拥有的爱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多利" 其实,在很久以前,在莱塔尼亚的时候,我就见过你。
在一座小小的高塔里,永远在认真看书的女孩。
作为那对天才学者的孩子而被寄予期待,被看作有天赋的术师、学者。
这样优秀、杰出的人才,总被期待着达到与天赋相匹配的成就,哪怕感染绝症,也只被人当作坚强的榜样。
"多利" 小阿黛尔,有没有人问过你,你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阿黛尔" ......
"多利" 你看,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有那么多样的人生。你很了解火山,可是在火山之外还有那么多有趣的事物,为什么不多去看看呢?
"阿黛尔" 谢谢您......多利先生。这几天,我很开心......
"多利" 我闻到了一半谎言的味道,一小半,不过就先这样吧。
"多利" 时间差不多了,虽然很想邀请你一起来岩浆冲浪,但人类的身体还是太弱小了。
"多利" 我送你们去安全点的地方,然后我就要迎接火山乐园的开幕了。
"多利" 再见,阿黛尔。
"阿黛尔" 谢谢你,多利先生......我们还会再见吗?
"多利" 可能吧......不,应该说,我们总会再见面的。
"多利"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能看到一个真正开心的阿黛尔。
"多利" 说好了?
"阿黛尔" 嗯!
柔软的生物抖了抖身体,向前挪动几步,用吻部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脸颊。
"多利" 啊!差点忘了,你找到了三样东西,我也该给出我的报酬了。
"阿黛尔" ......
"阿黛尔" 多利先生,关于我父母的死......你还知道些什么?
"多利" 唔......
"多利" 我的意思是......你一直要找的,不是“火山预警花”?
"阿黛尔" 您说的报酬,是指火山预警花?!
"多利" 惊......惊喜?
"阿黛尔" 我以为......
"多利" 原来在汐斯塔火山的山坡上,生长着许多火山预警花。长得很好看,也很好吃。所以被那些小家伙吃掉了不少。
"多利" 后来我意识到,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点花就会被吃光的。于是我瞒着他们,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偷偷种了一点。
"阿黛尔" 原来火山预警花还没有绝迹啊,这也的确是个好消息......
"阿黛尔" 那么现在剩下的花,种在哪里呢?
"多利" 啊,就在火山的后山坡上。
"阿黛尔" ......
"阿黛尔" 是这座,马上就要爆发的火山吗......
"多利" ......
"多利" 呃......是的。
"小女孩" 埃尼斯?
"小女孩" 你不是......要走了......
"埃尼斯" (气喘吁吁)
"埃尼斯"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小女孩" 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埃尼斯" 开什么玩笑......
"埃尼斯" 探险小队......不是说好要一起行动的......
"埃尼斯" 我们回家。
海水已经没过了脚踝,行走也变得步履维艰。
"埃尼斯" ......快走!
海浪起初只是视野尽头模糊的一条线,转瞬又近在眼前。
埃尼斯紧紧将妹妹护在身下,海浪拍打在他并不强壮的脊背上,埃尼斯一个趔趄。
又一道更高的浪潮拍来。
"埃尼斯" (实在没有办法了......)
"埃尼斯" (试试这个——)
埃尼斯努力感受着身体里的“石头”,它离心脏很近。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能感受到那坚硬的质感。
一人高的土石拔地而起,挡在兄妹二人身前,在勉强挡下浪潮后又顷刻瓦解。
心口传来一阵剧痛。
"小女孩" 埃尼斯!
"埃尼斯" 看......我说过......哥哥会变魔术吧......
埃尼斯一把抹掉脸上的血迹,拉住妹妹免得她被崩碎的土石砸到。
"埃尼斯" 快,躲到我身后!
一只、两只......
像是白色的浪花变成的,无数只毛绒绒的生物从海岸远方奔来,层层叠起,排成了一堵墙,一座堤坝。
海浪拍打在毛绒堤坝上,下一秒便被尽数吸收。
"埃尼斯" 我一定是疯了......
"埃尼斯" 这些是什么东西......
白色的绒毛浸满了海水后变得更加膨大,牢牢将危险的波浪与两人隔绝开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地面终于不再摇晃,海浪渐渐平息了。
"埃尼斯" 得......得救了?
"迷糊的生物" (晃动身体)(抖水)
"埃尼斯" 谢......谢谢?
"迷糊的生物" (欢快的叫声)
就像是棉花糖融化在水里,小兽忽然间消失不见了。
"埃尼斯" 这可能......是走马灯吧......
"诗怀雅" 埃尼斯!
夜幕渐深,不知从何时开始,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喧嚣声渐渐小了下来。
有人拿出吉他,弹起了安静的旋律。
仿佛是某种默契,人们都向一个相同的地方望去。
一缕灰烟从火山口缓缓升起,随后是喷薄着的暗红和灰黑,大地在微微震动。
"忐忑的路人" 我们到了这个距离,确定不会被波及吧......?
"遗憾的路人" 唉,还是要来了。
"乐器店男老板" 啊......真的爆发了......
"乐器店女老板" 呜......
人们不约而同地握住身边人的双手,父母抱紧孩子,行人屏住呼吸。
仿佛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又像是一块巨石终于砸到了心口,人群中传来几声叹息,夹杂着低低的交谈,却又让整条街道变得更加安静。
直到很久,很久,人们从眼前的景象回过神来。
"冷饮店店主" ......
"冷饮店店主" 我记得小的时候......父母带着我,去爬了一座小山。那个山上长满了我不知道名字的花树,一棵一棵的,每年春天都特别香。
"冷饮店店主" ......父亲对花粉过敏,只在山下等着,我和母亲折了花枝,编成花环,在山上跑啊,跑啊,冲着山下挥手......
"冷饮店店主" ......再也不会有了......
"雪雉" 汤姆爷爷......
"冷饮店店主" 没什么,孩子,只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之前每天卖冰淇淋,认识了不少小朋友。
"冷饮店店主" 我的孩子们也都在哥伦比亚,这个时候,也没来得及回来一趟......
"拜松" ......
"拜松" 老先生,您的孩子在国外,有可能还不知道汐斯塔的火山会在今天爆发,也有可能他们就在路上,或者是包裹还在中转......
"拜松" 我来这里,其实也是希望能建立连接各个地区的物流中心,让每个地方的距离都缩短一点。
"拜松" 或许以后,您在家中就能很快地收到来自各个地方的东西,您的孩子也能更快地知道您的近况。
"拜松" 只是这些都还很远......我刚才在想,我也可以做点什么......
"冷饮店店主" ......什么?
"拜松" 老先生,只要是给在其他地方的亲人们寄的明信片,在这几天,峯联贸易可以免费寄送。
"拜松" 等他们收到,或者收到后愿意回来看看,那个时候的汐斯塔,会是一个更好的地方。
"拜松" 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这里变得更好——除了商业之外,这也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愿。
"冷饮店店主" 孩子,多谢你了。
"雪雉" 能给亲人寄信......真好呀。
"雪雉" 我在哥伦比亚上学的时候,有时候夜里会突然想家,想寄点什么,但又付不起跨国的邮寄费用,就在被子里偷偷哭......
"雪雉" 那时就想起学过的诗句,意思是,不管人们身处何方,但天上的双月是一样的。只要我们都看着月亮,再远的距离,都好像没有了一样。
"雪雉" 汐斯塔有什么,类似于这种感觉的歌吗......?
老人清了清嗓子,胡子微微颤抖,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些不熟练地唱起一首歌。
火山灰逐渐弥漫,荫蔽住大半的天空。
"冷饮店店主" 我每天在理想旁徘徊♪
迷失了方向,像羽兽不会飞翔♪
我只好抓住希望,坚持到底♪
我担心会在路上跌倒♪
也害怕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要去远方,不是去流浪♪
"冷饮店店主" ......我要去远方,不是去流浪♪
"冷饮店店主" 那里是我......一直寻找的地方♪
"???" 小姐。
"锡兰" 黑!怎么是你?!
"黑" 罗德岛有一些任务,我处理完就抓紧赶过来了。
"黑" 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你了。包里还有你喜欢的红茶,回去以后拿给你。
"黑" 最后,我也想赶回来看看......
他们看到记忆里的山岩崩落,又看到一道从未见过的壮丽晚霞从山口升起。
粉色的烟尘遮住了半边天空,又缓缓落回地面。虽然无法看到,但人们知道,有一段独属于他们的回忆,被永远埋在了纯白的火山灰下。
"惊讶的路人" 我是不是眼花了......火山山头,怎么变成了白色?
"好奇的路人" 你在说什么?我没看到啊......
"遗憾的路人" 汐斯塔......还是毁灭了。
"不再慌张的路人" 我觉得,应该说是新生才对。
"不再慌张的路人" 我建议以后我们应该纪念这一天......就叫火山节怎么样?
希望你每天晚上都可以平和地进入梦乡♪
不用忧愁,不用着急♪
过去的会过去,未来会如约到来♪
太阳会照常升起,幸福会如约来临♪
"黑" 再见,汐斯塔。
"锡兰" 再见......汐斯塔。
"黑" ......别难过,小姐。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锡兰" 对啊......明天会是新的一天。
"大帝" 嘿!该死的羊崽子......
"大帝" 把你的嘴......从我的黑胶唱片上......挪开!也不准咬我的限量版文化衫!
"大帝" 小心岩浆!该死,高温会影响唱片的音质的!
"大帝" 你以为这样就能耗光我的耐心吗,别傻了,我可以和你耗上一万年......
"大帝" 多利!我发誓要抓你的这些分身去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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