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资料图)
中秋过后,白天好像骤地变短。最后一课下课时,天上的灯也就关了半盏,西紫阳楼与红楼之间木质地板上的路灯那个时候也都陆陆续续开始泛着暖黄的光。
入秋之后香樟大道傍晚的路更显昏暗,香樟树茂密,却把路灯的光遮住了大半。晚间去食堂要走个来回,好不情愿。后来希文楼一楼卖起了面食,索性晚饭都在希文楼解决,一碗牛肉面加一块钱就是堆成小山的青菜。卡在晚自习上课前二十分钟的点,不用排队,阿姨更是不要钱似的向碗里夹青菜。
招新后的一晚,我在希文楼吃牛肉面。吴苏同我发信息,找我商量日后排练的曲目。她携一本破旧的曲谱册子与魏子璇同来,好似没有商量的意思,还未沾凳子就翻开一页曲子与我看。我也站起身,打量了一下那本有些掉页的册子。她先发话,说这个曲子挺简单、好听、容易排。我向上方瞥见了曲名:森林狂想曲。
我本是稍不服气的,一心想排练雅尼的夜莺,见吴苏直接将谱子甩在我面前不带商量、还着急要走的意思,我也就点头答应。
后来上学的路上都在听森林狂想曲,好像听不腻,高潮部分小提琴的垫音反复听了好多遍,我想,这段用二胡拉也一定好听。
后两天,天黑得更早些了。大家又都到了希文楼二楼南面的小隔间,给曲子定个调、大致分工。隔间很小,重又挤满了人。我拿二胡尝试各个调音域是否受限,霸占了唯二的凳子。见陈叶蓁穿着皮靴蹲在墙角有些不好意思,可想想让出凳子站着拉琴实在窘迫,只好作罢。后定了G调,二胡和箫一个小节高八度处理。
开始排练已是披上大衣、羽绒服的季节了。吴佳颖(古筝)、周雨桐(琵琶)、张姝欣(琵琶)、任好(柳琴)、祁豫(竹笛)随后加入闻道,我们的排练室从小隔间改换到隔壁的会议室。陈叶蓁的古琴声音微弱,不适合合奏,她也渐渐来的少了。
排练每周仅一两次,我却是几乎每天光顾希文楼二楼的,拉拉流行曲、拉拉阳光。小隔间命运多舛,起初常被一对情侣霸占,后吴苏贴了字条“禁止情侣入内”,房间清净了些许日子。而后学校将小房间上锁收走,成了活动室,我们赶忙将乐器搬到隔壁single bed的房间,无限期的借用。我也只好晚间在会议室拉琴娱乐,而那多是伴着会议室的钢琴声的。晚上总有同学在那里弹琴,我便坐在最后一排拉二胡,互不打扰。钢琴声会盖住二胡的琴声,我便放开了弓子拉,只是钢琴声骤停的时候,二胡的咿呀声难言悦耳。
那些日子我问吴苏,排这个曲子为了什么,可以上台吗、有机会比赛吗……她说,我们好好排,争取上新年音乐会。我们明知新年音乐会是学校最高规格的演奏会,新办的、配置不齐全的小乐团想走上那个舞台并不容易,可她总安慰说,没事,她去努力协商,就算上不了新年音乐会我们也可以自己拍视频,同样有个交代。
标签: